17岁男运动员胸闷心悸, 几次心电图结果正常, 换了个科室终于确诊
2016年,17岁的徐子宁是一名来自江苏省的青年篮球队运动员,正准备参加即将到来的全国青少年篮球锦标赛。为了争取主力上场资格,他几乎每天都在训练馆里泡上十几个小时。从清晨五点半晨跑开始,到晚上十点灯光熄灭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馆。慢慢地,徐子宁的饮食也跟着比赛节奏变得越来越凑合:训练间隙啃个能量棒,晚饭经常只是几个饭团加一瓶牛奶,有时连早餐都顾不上吃,只能靠功能饮料和速食杯面顶一口。
2016年4月17日晚上,徐子宁刚打完一场队内对抗赛,在体能房边拉伸边听教练讲战术安排时,忽然感到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慢慢压住,又闷又胀。他试着深呼吸,却总觉得吸不进气,就如同有人用一只手轻按着他的心窝似的,每一下都让他喘得更浅。徐子宁以为只是刚刚打球体力耗尽,所以赶紧靠在墙边休息了几分钟,感觉好些后又回去继续训,也就没放在心上。然而,这种胸闷的感觉很快频繁起来。每当训练进入高强度节奏,或是在投篮冲刺后坐下休息,只要一低头,胸口就像压了块砖,呼吸立刻变得不顺。
三天后的晚上,体测刚结束,徐子宁坐在场边看视频分析,刚想侧躺在瑜伽垫上歇一会儿,胸前忽然传来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像火一样灼烫。他以为是吃多了,刚想站起身缓缓,却越来越难受,那股沉闷感像从胃口一路顶上胸膛。紧接着,一阵钝钝的疼痛突然从左胸窝向肩膀延伸,再窜到下巴附近,疼得他额头冒冷汗,手指一阵发抖,不停地喊着“哎呦”。徐子宁的队友立马注意到他的异常,赶紧陪着他一起去附近的医院。
达到医院后,急诊医生首先根据徐子宁的主诉对他进行了详细的体格检查,查体却始终没有发现异常心音,节律均匀、无杂音;随后测量血压、观察四肢末端循环、触摸脉搏,也均未见明显异常。于是医生第一时间安排了血生化、心电图、心脏彩超等进一步的检查,结果显示:心率88次/分钟,节律规则,波形正常;左心室大小和收缩功能正常,射血分数66%,瓣膜无明显反流。
眼看各方面都没有问题,医生只好进一步了解徐子宁的近期生活,当医生听完徐子宁的叙述——每天训练十多个小时,几乎没有完整热身和拉伸过程,靠功能饮料提神、正餐吃得零零散散时。他解释道:“你的情况,我初步怀疑不是心脏本身出问题。你长期高负荷运动,肌肉代谢处于过度应激状态,加上电解质摄入不平衡,很容易引发短暂性的肌肉痉挛,包括呼吸肌和膈肌。这种痉挛可能会让你感到‘像胸口被压住’、‘吸不上气’,但它并不来源于心脏。这种现象在年轻的高强度运动员里并不少见。”
徐子宁听后虽然心里还存疑,但还是从那天起强迫自己调整:晚饭一定在训练结束前吃完,临睡前不再摄入含咖啡因饮料,训练结束后做更系统的拉伸放松,甚至晚上还配合助眠音乐提前上床睡觉。
可是,刚刚适应下来的生活节奏,又被一次突如其来的发作打乱。
5月28日下午,恢复训练刚结束,教练临时安排主力球员加练折返跑。徐子宁第一个冲出去,五趟来回后,他感觉腿像灌了铅,背部发热发紧,耳边嗡嗡作响。徐子宁咬着牙走到场边拉伸,胸口却突然像被什么堵住,吸一口气只能吸进一半。那种压迫感越来越重,每一呼一吸都像卡在喉咙。他皱着眉试图直起身,但胸前像拴了铁环,连带着脖颈也绷得生疼。徐子宁下意识摸了把额头,手心已满是冷汗,指节僵硬发抖,心跳却一下比一下重,砰砰砰震在胸骨上。他强撑着走向饮水台,低头弯腰试图缓过来,但双腿已经开始发软,眼前出现了片刻的黑影。
谁知徐子宁刚抓住水瓶,瓶盖还没来得及拧开,整个人猛地一晃,胸口像被凿了一锤,心跳骤然乱了节奏。他喃喃了句“怎么又来了”,声音嘶哑,连站都站不稳。接着胸闷转成了一阵钻心的抽痛,从心窝放射到左肩,整条手臂发麻,像电流穿过肌肉。徐子宁下意识抓住场边护栏,指节因用力泛白,嘴唇褪色,呼吸变成断断续续的气音。下一秒,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头往后一仰,整个人像断了线,瘫在地板上……
旁边队友惊呼一声,马上大喊叫来了队医。队医和教练冲上来时,徐子宁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发青,整个人发抖得厉害,连呼吸都变成断断续续。120急救很快赶到,将他再度送进急诊室。
可没想到,结果依旧一切正常:心电图显示节律规律、心率正常,彩超结果提示心脏结构无异,射血分数达标,血压略低却未超警戒线。医生拿着检查单沉默了几秒,将报告递回桌上。徐子宁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一层薄汗还未干透,双手搓着裤缝不说话。他已经是第二次因为胸闷送急诊了,但每次结果都是查不出问题。
“我是真的喘不上来气……”徐子宁低声说,像是怕自己太激动显得情绪化,但声音哑得发虚,“刚才在训练场上,整个人都要塌下去了……怎么会查不出东西?”他说话时目光直视地面,像在回忆那种濒临窒息的恐惧。就在这时,徐子宁的父母赶到了急诊室,一眼看到儿子坐在那里,,几步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手稳稳搭在他后背上,什么话都没说,眉头却皱得死紧。
医生沉吟了一会儿,指尖在桌面轻敲了两下,才开口打破沉默:“这种情况不排除一些微循环异常,尤其是早期的冠脉内皮功能紊乱或小血管痉挛,常规心电图和彩超是查不出来的。”他翻了翻门诊申请单,““我建议做一个冠状动脉CT造影,它能清楚显示心脏供血动脉的结构和通畅情况,比普通心电图更敏感,能发现早期狭窄、钙化斑块或走形异常,是目前筛查隐匿性冠心病非常有效的手段。”徐子宁的母亲立即点头同意,立刻签字。检查当晚就安排了。
第二天下午,CT结果出来:冠状动脉走形清晰,内壁光滑,无斑块、无狭窄,供血通畅。医生盯着报告单看了好几秒,神情略显复杂。“这说明他的冠脉供血没有问题。”他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我们要从非心源性方向查了。”
医生一边在病历上写着检查项目,一边耐心解释道:“甲状腺功能检查是为了排除甲亢或甲减,特别是甲亢,可能导致心悸、胸闷、出汗增多这些症状;电解质水平,比如钾、钠、钙离子的紊乱,也会影响神经传导和心脏节律,是引发心律异常的重要诱因;至于胸部高分辨率CT,是为了排除肺部潜在问题,比如隐匿感染、间质性改变、甚至小范围的肺栓塞,这些都可能造成你描述的气紧、胸闷感。”
他说着停了一下,目光沉稳地看着徐子宁和他的父母,“我们必须把这些可能一一排除,才能真正搞清楚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了傍晚,所有检查结果一一回到系统里。甲状腺功能指标:T3、T4、TSH全部正常;血钾、血钠、血钙均在标准区间内;胸部CT显示肺纹理清晰,无结节、无感染、无栓塞征象。医生扫视屏幕上的数值,手指敲着鼠标的节奏越来越慢。徐子宁靠在病床边,看着医生表情的细微变化,嗓子干涩得说不出一句话。父亲站在一旁,脸上没有明显表情,却一直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医生关上电脑里最后一页报告,眼神沉了沉,转头看向徐子宁和他的父亲:“你的那些症状不是想象出来的,我们相信。但这类情况如果是阵发性的心律异常,只在发作当下才能捕捉,平时检查未必能发现。”他稍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我建议你再做个24小时动态心电图,全天候监测你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只要哪怕出现一次波动,我们就能记录下来。”徐父虽然心里明显的不耐烦,但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还是配合医生继续检查。
傍晚,徐子宁被安排住进了心内科监护单元。护士轻声说明操作过程,把一枚枚贴片电极依次贴在他胸前和侧腰,再将导线接入一个小巧便携的记录仪中。仪器被固定在腰间,一刻不能取下。他整个人被线束着躺在床上,翻身、下床、洗漱、甚至起夜都得格外小心。那一晚徐子宁几乎没怎么合眼,睡到半夜胸口微微一紧,他甚至有点期待那股熟悉的压迫感能再来一次,好让机器把它“抓住”。
第二天下午两点,监测结束。护士拆下电极,医生很快将记录仪插入电脑。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心电波形图,他一页一页往后翻,从深夜到清晨,再到中午,每一帧都不放过。半小时后,医生轻轻吐了口气,眉头却始终紧锁:“整个24小时监测期间,心率平稳,节律规则,未见房颤、早搏或任何异常波形。”他看了一眼徐子宁,语气压得很低,“从心电图来看,你的心脏像一块标准教科书,真是找不到异常。”话音落下,病房陷入沉默。徐子宁眼神瞬间黯淡,连呼吸都变得更轻了。
而站在他病床一侧的父母,此刻也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先是母亲先开了口,声音虽低却带着颤抖:“怎么又是正常?医生,我儿子已经三次送急诊了,每次都喘不过气,每次都晕过去。你们做了这么多检查,连一次结果都查不出问题,是不是哪一步遗漏了?”
父亲眉头紧锁,听完这句直接抬起头,压着的情绪彻底炸开:“标准?你们说的标准,是我儿子每天训练做到一半突然倒地?是胸口像被砸了一锤喘不上气?那天他晕在训练馆门口,我们差点以为他心脏出事了!”他声音陡然拔高,整个病房的空气都仿佛震了一下,“检查做了一圈又一圈,电图、彩超、CT都做过了,有一个能说明原因的吗?这不仅是在浪费时间,更是在耽误他全国比赛前最后的训练期啊!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徐子宁坐在病床边,原本有些空白的眼神动了一下,他微微抬头看向父母,嘴唇张了张,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医生连忙从座位起身,语气放缓想稳住局势:“徐先生徐太太,我理解你们的担忧,真的理解,但目前我们已经尽量排除了常见心脏器质性病变,下一步我们还会继续排查更深层次的功能性问题,绝不是不管不问。”
可这句理解显然没能抚平情绪,父亲几步走近医生桌前,重重拍了一下桌面,眼里布满血丝:“理解?他现在训练不敢上强度,晚上睡觉都要捂着胸口侧着躺!你们的理解能代替结果吗?一张张检查单我们是看了,可孩子的命和机会谁来负责?你们要是实在查不出来,也请明说,我们自己另找地方看!”声音一出,整个房间瞬间陷入沉重的沉默。
面对家属情绪的彻底爆发,主治医生心里其实早已五味杂陈。他当然理解这份焦虑——胸闷、心悸、晕厥,这些症状在临床一线并不少见。可越常见,越棘手。流程该走的都走了,从心电、彩超到冠脉CT,再到甲功、电解质、肺部CT,每一项都是教科书级别的筛查路径,可偏偏——全都正常。而眼前这个高强度训练的少年,症状却越来越重,从最初的训练中喘不上气,发展到直接晕倒在球馆门前。他是医生,必须保持冷静,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在迷雾中摸索方向的人。
就在主治医生站在护士站前思索下一步方案时,一位带着听诊器、神情专注的女专家快步走入走廊。身后几名院领导和心内科主任紧紧跟随,脚步匆匆。原来,当天上午,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心血管病中心副主任韩雅玲教授,刚在省医院参加完关于“急性冠脉综合征精准干预”主题讲座,原计划讲完便返程。
谁知刚步出会议厅,便接到院方临时通知:急诊病房里,有一位年仅17岁的篮球运动员,反复出现不明原因胸闷、心悸甚至晕厥发作,历经多项高级别心脏检查均无阳性发现,引发家属强烈情绪,现场医生陷入困局。韩院士听完仅停顿两秒,立即推迟返程,带队前往急诊,她直觉——这不是一例可以用“功能性”草率解释的简单病例。
韩雅玲院士是我国心血管疾病领域的权威专家,现任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心血管病医院院长,长期致力于冠心病、心力衰竭及复杂心律失常的临床研究与综合治疗。她主持多项国家重点研发项目,是我国最早推动“中国急性胸痛中心体系”建设的领军人物之一,在精准识别与干预隐匿性心血管疾病方面,拥有极高声誉。她主导建立的“区域协同急性心梗救治体系”,至今已在全国推广,有效缩短了心肌梗死黄金救治时间,挽救了成千上万患者生命。
韩雅玲院士站在床尾,没有急着发问,只是抬手示意身旁的主治医生将整个诊疗过程从头至尾简要汇报一遍。主治医生一边翻着检查单,一边逐项说明之前的处理流程和各项排查结果。韩院士听得很专注,偶尔轻轻点头,既不催促,也不打断。等徐子宁父母情绪稍缓,她才缓缓走近病床,语气平稳却带着极强的穿透力:“你先别急,我问几个问题,你认真回忆一下就行。”
韩院士问得极细,从最近一次发作前吃了什么、训练节奏、动作转换时是否有异样感觉,一直问到夜间是否有胸闷惊醒、饭后多久开始憋气、是否有特定姿势会加重不适。徐子宁一开始有些迟疑,但在韩院士平稳的语调引导下,断断续续说出了不少以前忽略的细节。韩雅玲边听边记录,神情逐渐凝重起来,眉头慢慢锁紧,眼神愈发专注。
等徐子宁讲完最后一次晕倒前的感觉时,韩院士没再说多余的话,只低头在病历上快速写下在病历单上写下了几项更深入的专项检查,又叮嘱护士尽快安排好抽血和后续影像。护士立即照办。几个小时后,一份新的检查结果被送到她手中。
韩雅玲站在窗前翻阅报告,翻到第三页时,她的手指突然停住,眼神一沉。她没有说话,只是合上报告本,走回病床前,低头看了徐子宁一眼,然后直接将手搭在他身体一侧的某个特定部位。几乎是一瞬间,徐子宁脸色剧变,整个身体猛地一缩,额头刷地冒出冷汗,咬紧牙关却还是发出一声闷哼。
韩院士的眉头紧紧皱着,目光如炬地盯住那个部位几秒,终于低声说道:“找到了,果然是这个病!”
“肋软骨炎。”韩雅玲院士望着徐子宁家人,语气低缓却无比肯定。她指了指刚才按压引发剧烈疼痛的位置,“第五肋软骨,靠近胸骨联合部,这一带神经末梢密布,一旦出现炎症或损伤,很容易牵扯到胸前区,表现出类似心绞痛、呼吸困难甚至晕厥。”听到这个名字,徐子宁和他父母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韩院士见状,补充道:“虽然它不是真正的‘心脏病’,但疼痛剧烈、发作突然,确实足以让人以为是心梗或心律失常,尤其像他这种高强度运动员,更容易忽视局部软组织的反复劳损。”
韩院士一边解释,一边轻轻比画着胸前肋软骨的位置:“这种情况常见于训练过度或反复的上肢剧烈运动,比如负重冲刺、爆发性传球、长时间投篮等,都会导致胸廓肌肉与软骨连接处出现微损伤,久而久之形成无菌性炎症,压迫周围神经。”她目光落在徐子宁身上,“你近两个月有没有出现过俯卧撑时胸前局部刺痛,或者某些动作一做就觉得呼吸卡住?”徐子宁慢慢点了点头,回忆起几次训练后抱着球躺下时,确实有过类似的刺痛感。
“这也是为什么你在深呼吸、弯腰、扭身、侧躺或投篮急停后最容易出现症状。”韩雅玲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它的症状很容易与心源性胸痛混淆,尤其在你们这个年龄段和职业背景下,医生一旦过于聚焦心脏本身,反而容易忽略。”她顿了一下,又补充:“更棘手的是,肋软骨炎的检查依赖局部体征和经验判断,不像心脏、肺、甲状腺那样能靠影像和指标确诊,所以之前一系列检查全为阴性也是意料之中。”
徐子宁的母亲听得眼圈都红了:“可……他都晕倒两次了,这种炎症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吗?”韩院士点点头,语气依旧平稳:“可以的,尤其对他这种长期高压运动、又缺乏休息恢复的青年,炎症持续存在时,胸前神经持续被牵拉,加上疲劳、电解质波动、焦虑等因素,心率会出现应激性变化,造成晕厥。最可怕的不是病本身,而是误诊导致的长期困扰和恐惧。”她说完这句,转向医生和护士:“从今天起停止一切高强度训练,局部理疗、药物抗炎、姿态矫正必须同步进行。”
接下来的几天里,徐子宁被转入康复科病房,接受理疗师每天一次的局部热敷、手法放松和超声治疗。医生也为他制定了个性化的恢复计划,包括拉伸胸廓肌群、纠正投篮后的回臂姿势,以及营养和睡眠调整。第一周治疗结束后,胸闷发作的频率明显减少,晚上睡觉终于能整夜安稳不再惊醒。他在康复室一边做拉伸一边感叹:“原来,真的不是心脏出问题。”医护们也松了口气——这个原本以为可能是“高风险突发事件”的少年,终于走出了诊断的迷雾。
出院前一天,韩雅玲院士再次来查房,徐子宁见到她,几乎本能地从床边站了起来,眼神带着感激:“韩院士,谢谢您。”她笑了笑,没说“你太客气了”这种套话,而是语重心长地说:“你这个年纪,是该拼,但也要记住,再强的身体也是肌肉和骨头构成的,给它一点恢复的尊重,才能支撑你走得更远。”她语气轻柔却不失坚定,“等你下次站上比赛场,不是靠透支,是靠强健。”
内容资料来源:
[1]闫桂霞,马力.全科临床诊疗思维系列:胸闷、心悸[J].临床药物治疗杂志,2019,17(03):38-42.
[2]孙洪香,任美芝,邓炳烜.89例心悸、胸闷男性患者动态心电图特点及临床分析[J].世界最新医学信息文摘,2017,17(43):72.
[3]李艳鸣.老年人夜晚胸闷心悸失眠该怎么办[J].家庭医学,2015,(0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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